旭日东升：青葱岁月——我的母校记忆（下）
青葱岁月——我的母校记忆（下）
作者/旭日东升
九
我们班有一个当班干部的男同学，个子高高的，身材微胖，一双小眼睛总是亮亮的，闪着机灵的光，走起路来身子一摆一摆的，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我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大鱼”。他平时总爱跟在班主任屁股后面转来转去，而且还时不时向班主任打个小报告呀什么的，这让我很是不齿。
有一次我们班去阶梯教室上自选课，正巧他坐在了我前面，我看着他的后脑勺就突然地很来气，于是，我把身子使劲往前探了探，确认他能听到我说话，我用书遮住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就是一只哈巴狗，知道吗？我最讨厌哈巴狗。”我等了一会看他没啥反应，认为他没听见，于是又加上一句：“老师的哈巴狗，哼哼！”他依然没反应,下课后，没事儿似地回了教室，我却有几分遗憾，逮个机会损他几句吧，竟没听见。
晚自习时，我和老六躲在宿舍看小说，一会老四从教室回来了，告诉我：“老五，大鱼在教室骂你呢，开始老大认为是骂她的，就和大鱼吵了起来，大鱼在教室宣布说他骂的是小叶。”我忽地站起身，把书往床上一扔，转身就往外跑，老六在后面喊：“老五，你干嘛去？”“去修理大鱼，竟敢在教室骂我，哼哼！”我一路飞奔，气喘吁吁地来到教室门口，双手叉腰对着教室大叫：“大鱼，你给我出来！”同学们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向我，片刻，又把好奇的眼光转向大鱼。“大鱼 ”，我恶狠狠地望着他：“你跟我来！”
我把他带到教学楼下的篮球场，那晚月光很好，他一直低着头，我能清晰看到他涨得红红的脸，我们对立着，我讥讽地笑：“大鱼，我现在就站在你对面，你骂呀，对着我骂，不要偷骂人，那不是本事，亏你还是男子汉！”大鱼抬起头，用气恼的口气分辩道：“你干嘛在阶梯教室骂我哈巴狗？”我哈哈大笑：“我骂你了吗？我提名骂大鱼了吗？那么多人都听见了怎么都不认领我的骂，就你认了？谁认为我骂他了，我骂的就是他，哼！”大鱼气呼呼地，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我笑眯眯地对着他：“以后做哈巴狗别让我看见，只要我看见了还骂。”在以后的将近三年里，我俩就成了冤家对头，见了面就是横眉立目，冷眼相对，整个就是仇人加敌人。也是在那时，有男生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红辣椒”，不过是没有人敢当面叫我的。
转眼三年过去，毕业，离别，我和大鱼之间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互赠照片，留言什么的，没有祝福，道别的话语，就带着那个解不开的疙瘩各奔东西了。当我走向社会面对复杂的人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在忙忙碌碌的缝隙里，时而会忆起我们学生时代的那些单纯、美好与天真，大鱼那怨恨的目光和我讥讽的眼神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觉得可笑而又很有意思。
两年后，我在郑州某公司做业务时，竟意外与大鱼在我租住的都市村庄相遇，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女孩。大老远的就听到他兴奋地叫我的名字，我那个激动啊！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泪花，我也差点涕泪交流，那场面就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那种惊喜和感动，夹杂着淡淡的伤感，还有互相关怀和问侯的话语，一下让周围的世界温馨美好起来。他对身边女孩高声地介绍：“这是我同学小叶，咱们的妹妹，走，走，去我家吃饭！”那天，又约来附近的几位同学，在他简单、温馨的出租屋里，大家端起杯，那满满的情谊呀，所有的感慨，所有的真诚与美好都在酒里了，兄弟，干杯！
十
说起班干部，就不得不写写我们的老班长了（我叫他老黄）。老黄来自南阳一个偏远的小村，他中等身材，黑黑瘦瘦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一双眼睛很有神，通过这双眼睛你可以看到山里人的朴实与厚道，感知到他们在与自然和命运抗争中不屈不挠的精神，体味到他们骨子里一种坚强与倔强。当时的“经贸英语九四"是在全系出了名的难管理，全班六十多个学生聚在一起，那整个就是《水浒传》里的群英荟萃，几乎个个都是活跃分子，逃课，和班主任作对，和系领导作对，我行我素，自以为是，是个令人头疼的班级。
第一个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年龄大不了我们几岁，脾气特好，长得也帅，他经常带我们出去玩，野炊呀，郊游呀，把我们惯得像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随便飞，飞出去就不想归巢。这鸟儿过早地向往蓝天也不是好事，就滋生出许多问题，系领导一生气就给我们换了班主任，捎带着也把班长给换了。班主任是学校出了名的“五大怪”之一——吴老师，她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戴着一副厚厚的近视眼镜，留着短头发，看上去很干练。她很少笑，总是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也许她认为她黑着脸就能吓到我们。一开始我们也的确被她吓到了，乖乖地老实了几天，很快就摸清了吴老师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不舍得把我们怎么样。平静了没几天，就又闹腾起来，更加嚣张，无所畏惧。班主任摇头叹息，望着我们这群刀枪不入的孩子无计可施。
除了班主任发自内心的关心和苦口婆心教导我们外，还有一个诚心诚意为班级着急上火的人，那就是新换的班长老黄。记忆中，那时的自习课特别多，一到上自习课时，班里就乱成一锅粥，说话，打闹，逃课者比比皆是。此时的老黄就会一次次走向讲台维持秩序，他挥舞着双手，侃侃而谈，谈人生，谈我们的前途，谈知识的重要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到动情处，泪花闪闪，几度哽咽。但这群同学是铁石心肠，软硬都不吃的，任你磨破嘴皮也无所谓，我该咋地还是咋地，老黄的话没几个人能听进去。每当老黄演讲时，我总是捧着一本小说在下面看得津津有味，偶尔抬起头来望望慷慨激昂的老黄，就会同情地摇摇头，心想：“老黄呀！你歇歇吧，你这么兢兢业业，不辞劳苦值不值？你瞧把你累得又黑又瘦都营养不良了，还是保重身体吧，这群孩子没救了！”老黄的辛勤付出在同学们身上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慢慢地却有许多同学成了老黄的铁哥们儿，实习时就和老黄一块到学校附近的几家饲料公司做起了业务，一改过去自由、散漫、玩世不恭的生活态度，跟着老黄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干了起来。上帝会奖赏每个有准备的人，每个勤奋付出，用心生活的人都会得到丰盛的回报，虽然一路走来也有挫折和失败，也有坎坎坷坷。由于老黄踏实能干，任劳任怨，重情重义，从业务员到区域经理，再到销售部经理，到公司负责人，信心满满，收获满满。
是啊！一个人的成功与他的人格魅力是分不开的，一个人的成功与否也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丰富的专业知识，乐于奉献，不怕吃苦的精神再加上骨子里的善良，你具备了这些，你就具有了前进的力量，你就插上了成功的翅膀。你是美好的人，上天就会赐予你满目风景和一路花开，就会还你一片晴空，让你看到大自然中清秀纯净的美，让你触摸到阳光下的勃勃生机。
十一
一天晚饭后，梅让一个老乡过来叫我到她宿舍去，我疑惑：梅干嘛不亲自来找我，有什么事呢？一边想一边来到她的宿舍。有好几个老乡都在这里了，她们正和一个男孩聊天，有说有笑的很是和谐热闹。那男孩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很瘦很文弱的样子。梅见我进来，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对那男孩说：“她就是小叶，她应该是咱老乡中最小的。”然后又指着男孩对我说：“他就是我在郑州师范学院上学的男朋友斌。”男孩冲我笑：“早就听梅说起你，还让我看过你写的文章。”我望着他，觉得和我想象中梅的男朋友有点不对号，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活泼开朗，娇俏玲珑的梅，她的男朋友应该是高大潇洒，又帅又酷的。
所以，等二天见到梅时，我就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很直接了当地问梅：“你是怎么了？眼光出问题了吗？依你的条件应该找个比这更好的，起码应该再高点，再胖点吧。”梅望着我，很认真地说：“小叶，你不懂的，一个男人的心也许比帅更重要，我们俩是经过考验，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梅很动情地向我讲起了她和斌的故事。
梅和斌是高中同学，斌对梅是一见钟情。斌在班里成绩一直很好，而梅成绩很一般，第一年高考，斌顺利地考上了大学，梅却落榜了，而且离分数线差了好多分，梅心恢意冷不想再复读，和斌之间的恋爱关系也不再抱希望。在那个讲究文凭与学识相当的年代里，大多人的思想和眼光还是世俗和势利的，很显然，像斌这样的大学生是不可能娶一个农村妇女作妻子的，梅从心里也就斩断了对斌的念想。尽管这个结局很残忍，但又是意料之中的。
斌来找梅了，斌对梅很诚恳地说：“你如果不想复读就别复读了，我读完大学回来娶你，我养你，我这辈子认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那一刻，梅忽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要再复读一年，为了斌，为了他们的爱情能有个好的归宿，为了不至于和斌之间在知识和眼界上拉开太大的距离。对学习失去兴趣的梅，又重新回到了学校，那一年里，斌对梅更加体贴关怀，三两天一封信，给她寄学习资料，抽空回来看她。爱情的力量是神奇的，对数理化不开窍的梅，竟能安静地坐下来，在那些曲曲折折，如大网般的题海里，找到突破口，一点一点地拨开云雾，她有了信心，她看到了希望。那一年梅以超过分数线三分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尽管不是理想的学校，但梅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斌的一句发自肺腑的“我养你”，就像一贴黏合剂，让两个人的心牢牢地粘在了一起。尽管梅的父母对斌也不太满意，但这丝毫动摇不了梅要嫁给斌的决心。毕业后，梅被实习时所在的郑州一家大的商贸公司留了下来，在办公室上班，工作清闲，工资也不低，身边优秀的男孩多如蝼蚁，不乏紧追不舍献殷勤的小伙子，但都被梅一一拒绝，毅然决然地和在老家县城中学教学的斌结了婚。婚后，梅感到两地分居的日子实在不好过，长此下去也是断然不行的，于是放弃了大城市的繁华生活，放弃了工作升迁的种种机会，任外面再多的喧嚣浮华和金钱名利，再多的荣光和诱惑，都抵不上斌的一句“我养你”。梅费尽周折，克服了重重困难，把工作又调回了老家，去了斌所在的学校做了一名教师，过上了朝夕相伴，夫唱妇随的生活。
当经历了生活的曲曲折折，爱情的起起伏伏后，我才意识到梅当初的选择和决定是正确的，梅的爱情观是简单和成熟的，梅对待爱情也是认真和现实的。所有的豪言壮语与海誓山盟也抵不上一颗真诚爱你的心，再多的表面荣光，再多的浮华名利，也不如一份简单、幸福而又快乐的日子，静静地相依相伴，守着一份平淡的生活，在时光里慢慢变老。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相守一辈子，用我们爱的花朵，编织成一首诗，阅尽万千繁华，看尽世态炎凉，因为有你在，我依然可以看到四季的美好，捕捉到醒目的绿。
十二
旭是我的一个老乡，我入校时他已经上大三。他瘦高的个子，一双不大的眼睛总爱深思地望着前方，显得比较成熟和稳重。他很幽默，很健谈，每次开老乡会，他总是坐在我身边，东拉西扯，问这问那的，还一再叮嘱我，把专业课学好，努力发挥自己的特长，多写些文字。我一边敷衍地答应着，一边想，这个人真有意思。
去食堂吃饭总要经过男生宿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我走到男生宿舍楼下时，二楼的一个窗户就会探出几颗脑袋来，有时还有人叫：“嗨！小姑娘。”我瞧瞧周围没有其他人，就无辜地望望那个窗口，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再经过那里时就有些胆怯，浑身不自在，更加小心翼翼。时间长了，觉得那几个大男孩并没有恶意，他们探出头来可爱的表情和善意的笑，倒有几分朴实和天真，于是就习以为常，不太在意了。
直到有一天，梅有事情找旭，让我跟着她来到旭的宿舍，我才明白那一个个探出的脑袋是旭的室友们，我感觉好气又好笑。几个大男孩见我和梅进来，就看着我们温和地笑，一边对着我说：“就是这个小姑娘，走路昂首挺胸的样子很有意思。”一边又对旭说：“你的小老乡很有气质。”旭红了脸，和我们谈着话，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正如旭的室友所说，我走路的确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我喜欢一边走一边思考问题，或构思某个故事情节，或回忆书里的趣事，所以对路边的风景和身边经过的人往往视而不见，这有时会造成一些误会。有一次，我在去教室的路上一边专注地思考，一边匆匆地赶路，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那声音凶巴巴的：“小叶，你站住。”把我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定神一看，旭正从我身后折返回来，站在我面前，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口气里带着强烈的不满：“你眼睛近视多少度呀？这已经是N次了，每次相遇你都是视而不见，你是看不到我，还是根本就故意不理我？”望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对他的小题大作有些不以为然，出于礼貌又不得不赔礼道歉：“哦哦！对不起，都怪我走路太专注，怎么没看到老大哥呢？下不为例。”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见了熟人要打招呼的，这是礼貌，知道吗？”但是下不为例只是一个口号而已，以后还是同样的错误屡次犯，同样的争执屡次发生，就在反反复复的争执中，旭毕业了。
送别老乡会上，几个毕业班老乡争得面红耳赤，两个留在郑州的老乡诚恳地劝导旭：“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在郑州找一家公司留下来，郑州毕竟是新兴的商贸城市，人才集中，信息发达，机会多，依你的能力，定会有好的前途，回去又有什么意思？”旭很坚决地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看来你们决计是要留下了，我是定要回去的，三年以后见分晓。”旭说得慷慨激昂，信心满满。老乡们望着旭摇头，说他回去会失掉好多机会，太可惜！旭很是不以为然。散会时，旭走过我身边，郑重而又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小姑娘，两年后你一定回去，我在家乡等你！”
离校前几天，旭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我，约我下午和他一块去附近的银行学校看电影。望着他真诚而又殷切的目光，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让他太伤感与失望，不能也无法拒绝他的这点要求，于是午饭后，我就跟他来到了银行学校。
看完电影出来，我们漫步在银行学校校园里，初夏的风温暖中夹杂着燥热，花池中几枝不知名的花儿迎风开放，在满池绿叶的衬托下，在热烈阳光的熠熠照耀下，显得尤为娇艳美丽。旭在花池边长椅上坐下，指着身边的空位说；“你坐这儿，我有话对你说。”我站在他对面笑：“我站着你也能说，我听着呢，你说吧。”我看到旭涨红的脸和脸上渗出的细密汗滴：“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我走之前一定得把你叫出来，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笑道：“这很重要吗？”“是的，尽管我一再告诫自己，对于美好的风景远远地欣赏就好，能看看就知足了，可我还是想近些再近些。”我指着花池中的花：“你看那几朵花开得多漂亮呀！”旭急急地打断我的话：“不要打岔，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好，你说。”我无奈地望着他。“我总觉得你和别的女孩是不同的，也许因为我心里喜欢所以就这么认为，也许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我每天都期望在校园里遇见你，只要看到你我的天空就是阳光明媚，这一别，我不知道看不到你的日子是什么样子！”我忽然明白在校园里为什么屡次遇到旭，为什么旭总是找借口和我争执。我望着旭认真的眼神，忽然手足无措起来；“这怎么可能？”旭望着我，继续说下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等两年，或者更久，只要你能嫁给我。”我惊诧地望着他，昔日的伶牙俐齿忽然变得语无论次，一时怔在了那里。他站起身，像兄长似地摸摸我的头：“小姑娘，你不需要马上回答，我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你回家时，我在火车站接你，乡长已预订了你们回去的集体车票，我是知道日期的。”尽管我此时晕晕乎乎的，大脑也乱了次序，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如果让我当面去拒绝一个人，也是很难的。我默默地望着他，心里泛起隐隐的伤感还有对他无法表达的歉意。
第二天见到梅，我对她说；“我被旭盯上了，他看上去是认真的。”梅笑：“我早就看出来了，不过旭有思想有能力，做事有主见，你如果选择了他，肯定不会过受罪的日子，但让你选择他也是不可能的。你的梦很绚丽，他不够帅，他没有你想要的才华，他和你心目中的人相距甚远，我知道的。”我拉着梅的手：“那是那是，还是你了解我。”梅严肃地望着我：“你准备怎么办？”“好办，我提前一站下车呗，再转坐汽车回家，旭那么聪明，见不到我，他会懂的。”梅叹了口气：“只好这样了！”
半年后的一天，梅找到我问：“你见到旭了没有？旭昨天来了。”我说：“没有啊！”梅说：“我以为他会见你的，我感觉他是想见见你才来的。昨天他找到我，问了许多关于你的问题，看得出他还是忘不了你，只是他马上就要结婚了。”“哦！这么快？”“他早就有女朋友了，高中时这女孩就追他，他一直很被动，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处着。直到遇见了你，他和那女孩就断了，可是，你这么无情地拒绝了他，而那个女孩又一直在等他......”
听着梅的话，我忽然有想流泪的感觉，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旭，但这又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我们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相遇。在那个爱做梦的年龄，在幻境中游走的我，对身边的风景注定是视而不见的，我一直寻找着远方的海市蜃楼，追求那种眩目而又难以企及的美。那时的我们还太年轻，我们不懂得爱情，甚至不懂得尊重别人，固执而又任性，一心按照自己既定的方向前行，小小的虚荣心里装着盲目的高傲和极端的自大，直到一路的风雨坎坷，足以让自己成长和成熟。当我们回首所走过的路时，才觉得年轻时的我们是如此的可笑与可恶，但这不能掩盖我们那时的可爱、单纯与美好，年轻时的选择没有对与错，更淡不上遗憾与后悔。正因为我们的懵懂和天真，才敢于做梦，才心无旁鹜，才勇于去欣赏更远的风景，即便伤痕累累，又何妨！
读山
你屹立在那里
千万年 或者更久
饱经风霜
依然傲岸的躯体
站立成一叶风景
力量和美碰撞出满目花开
点点繁星
把数不完的心思
在你宽阔的胸怀里栽植
那一轮皓月
用温柔的情丝
织就清辉万里
把通向你的路照亮
大地沉默着
用他有力的脊梁
把你高高托起
白云从你头顶匆匆飘过
她要采来天边的彩虹
做成四季的霓裳送你
头顶蓝天 脚踏大地
你在风里雨里傲然挺立
春雷炸响
你胸中绿波涌动
一种精神化作坚毅的翅膀
如奔腾的浪花
倾泻而出
如火的热情
把四季的希望汹汹燃起
亿万年的修缘
换来如此的长相厮守
你用有力的臂膀
把日月星辰拥入怀里
简历： 旭日东升：山东单县人，定居鹤壁，清静简单一女子，喜欢诗词文字，交友旅行，尤爱收藏玉石，偶遇太阳雨文学，激起我埋藏心底多年的文学梦，身前身后多少事，皆倾注于笔端，还世界一份美好，丰富内心，充实心灵。
旭日东升作品1、本平台纯公益性质，已经开通原创保护，留言和赞赏功能，所有来稿必须原创。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体裁不限：散文，小说，新旧体诗歌，时评，摄影等均可。
2、来稿请用文档或纯文本格式，并附上个人简历（100字以内）及照片一张。稿件请勿一稿多投，作品一旦选用，将择优刊发在大型文学纸刊《湖西作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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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总第502期
顾问：于非鱼 秦闪云
总编：睇人
编辑： 旭日东升 鲁子
朗诵团队： 李栋 王玺 刘宗英 静好 坦然 李莉 王爱英 许修亚 于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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